发布时间:2024-12-24 01:30:38 来源: sp20241224
中新网 乌鲁木齐1月26日电(冀江彤 李明非 贾志鹏 赵凯)克孜尔石窟位于新疆阿克苏地区拜城县克孜尔乡明屋塔格山断崖上,是龟兹石窟艺术的发祥地之一,对中国石窟艺术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。
赵莉,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克孜尔石窟研究所文博研究馆员,在对龟兹石窟长达30多年的研究工作中,她先后赴德国、美国、日本、法国、俄罗斯和韩国等国家,只为寻访流失海外的克孜尔石窟壁画残缺部分。
初识克孜尔石窟
龟兹石窟开凿于公元3世纪末,衰落于公元13世纪,延续时间之长不但在中国是独一无二的,在世界上范围内也是绝无仅有的。时至今日,洞窟内所保存的壁画依旧栩栩如生。因当地在历史上属于古龟兹地区,所以这些石窟也被统称为龟兹石窟。这些石窟散布在拜城县、库车市和新和县等境内,其中克孜尔石窟是龟兹石窟中规模最大、开凿时代最早、保存壁画面积最多的一处石窟群。
克孜尔石窟航拍画面。 贾志鹏 摄据赵莉介绍,研究龟兹石窟意义重大,龟兹石窟以其独特的洞窟形制和壁画风格,揭示出佛教文明向东传播的历史轨迹,以及在传播过程中历经的中国化。
1992年,赵莉大学毕业后主动申请来到新疆龟兹石窟研究所,从事克孜尔石窟的基础研究,即内容总录的记录和洞窟壁画题材内容的考证研究工作。由于20世纪初,克孜尔石窟遭到了多个境外探险队的揭取、切割和转移,很多流失海外的壁画或因保护不当,或因战争破坏,现已无法重现世间。赵莉告诉记者:“几乎每一个洞窟里面都有被揭取的残痕,我们的研究对象是不完整的。”
克孜尔石窟壁画。 李明非 摄2002年,赵莉获得到德国参加学术研讨会的机会。在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(原柏林印度艺术博物馆)的文物库房里,赵莉第一次见到了一些流失海外的龟兹石窟壁画。“那种感觉就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孩子,我们都很激动,这些壁画的母体就在我们的龟兹石窟。”赵莉说。然而回国后,赵莉发现原本拍好的照片,却因技术问题没能冲洗出来,这让她十分惋惜。于是赵莉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那些遗失的壁画“寻找回来”。
“十年磨一剑”只为寻找失去的壁画
为更好地研究龟兹石窟壁画,赵莉决定学习德语。2011年赵莉获得了到北京语言大学进修德语的机会。四个月的时间,赵莉一边学习德语,一边完成研究所的工作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2012年春季,赵莉如愿重返德国柏林。而此时距离赵莉第一次在德国见到龟兹石窟壁画,时间已经过去了10个年头。这次赵莉在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一待就是一年多。在此期间,她完成了包括克孜尔石窟壁画在内的4594件新疆文物的调查与核实。
经过几代人不懈的努力,赵莉和她的研究团队调查流失海外的克孜尔石窟壁画486块,找到原位并复原了400多块。通过拍照、比对和反复求证后,以数字化方式让这些壁画“重归”母体洞窟。同时,赵莉所编著的《克孜尔石窟壁画复原研究》一书,为后继研究者提供了宝贵资料。目前,赵莉正在从事《库木吐喇石窟和森姆塞姆石窟壁画复原研究》一书的编撰工作。赵莉对记者说:“这种研究就是痛并快乐着。每当我复原一幅壁画,或者当我可以解释一幅壁画的题材、内容,那种幸福感和满足感,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。这就是一种学术上的追求,是任何都代替不了的。”
新疆克孜尔石窟研究所(原新疆龟兹石窟研究所)坐落在克孜尔石窟的山脚下,赵莉已经很难将工作和生活区分开来。赵莉说:“我随时可以上来看洞窟,哪块壁画复原的不对,或者位置放的不妥,我都可以随时随地上洞窟核对,应该在哪个洞窟,应该怎样复原。”
赵莉与工作人员正在克孜尔石窟中工作。 赵凯 摄30年的研究只是一个开始
爬山坡、钻洞窟、做记录、著书,30年如一日的研究工作,让这里的每一个洞窟,每一幅壁画都深深印在赵莉的脑海中。采访中,记者发现赵莉走路的速度非常快。
赵莉说:“这么多年来都习惯了,生命是有限的,可我们对龟兹石窟的研究还仅仅是一个开始。我把自己的青春都奉献给了这里,我永远和克孜尔石窟不能分开,因为它已经融入到我的血液里。我更多希望的是一代代年轻的研究者,能够在这里守护、传承。”
克孜尔石窟是全人类的文化瑰宝,作为丝绸之路中承载多元文化融合、佛教传播的历史典范,克孜尔石窟尽管已是满目苍夷,但其跨文化的可研究性仍旧为当今世界文化艺术发展带来重要启示。
在整个采访过程中,“使命”成为赵莉的高频词,赵莉说:“这是一个使命,是职责,必须得完成,我们不完成,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条件。这也是我义不容辞、责无旁贷的工作。”(完)
【编辑:李岩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