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时间:2024-12-15 22:00:36 来源: sp20241215
近日,上海市医保局、青海省医保局陆续发布消息称,将多项辅助生殖技术纳入医保支付。生育话题再次引发大众关注。
高龄产妇需要面对哪些问题?妇产科医护人员应该如何帮助大众树立起良好的“生育观”?本报记者专访全国政协委员、农工党上海市委会副主委、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妇产科学系主任徐丛剑,试图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。
适龄生育很重要“卵巢寿命并未随着人类寿命延长而延长”
《柳叶刀中国女性生殖、孕产妇、新生儿、儿童和青少年健康特邀重大报告》显示,我国不孕发病率已从2007年的12%增加到2020年的18%。
“临床不孕症的发生率之所以逐步升高,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我们‘人为’地延后了结婚和生育年龄,而卵巢的寿命并不随着人类寿命的延长而延长。”徐丛剑指出,不少人对“育龄期”的概念存在误区,当人类平均寿命延长时,大众自然而然地认为,生育年龄也延后了。然而事实却是,女性生育能力最旺盛的年龄依然是18至25岁期间。
从医学角度来说,年龄增长往往意味着更高的生育风险,徐丛剑介绍:“30岁后,人的身体开始走下坡路,糖尿病、高血压这类疾病的发病概率会明显增加,而当这些疾病出现在高龄孕产妇身上,无疑直接增加了她们的生育风险。”
此外,高龄产妇诞下的婴儿患病风险也在增加。以婴儿患唐氏综合征的概率为例,临床普遍认为,25岁产妇胎儿发生唐氏综合征的比例为1:2000,40岁时为1:50,45岁时为1:25。这也意味着,当女性生育年龄超过25岁后,婴儿患唐氏综合征的概率几乎成倍增加。
“临床对高龄产妇的处理多是‘对症治疗’,比如,对于有糖尿病病史或糖耐量异常的孕产妇,尽量在孕前把她们的血糖控制好,对于高血压的孕产妇,预先控制好她们的血压情况,从营养方面将她们的身体调控到最佳状态,再帮助她们怀孕。”徐丛剑说。
建议中小学引入生育教育
身为医学专家,徐丛剑多年专注于妇科疑难杂症的治疗;作为全国政协委员,近年来,他一直在思考如何构建生育友好型社会。徐丛剑认为,医护人员在用专业知识解决临床病症的同时,也要关注“生育教育”问题,帮助大众树立起良好的“生育观”。
“为什么要生育?我所处的社会是怎样的?我在家庭里扮演怎样的角色?这些问题要在早期就让孩子们尝试去理解。”在他看来,生育观、人口观的教育是通识教育的一部分,应当引入中小学教育中。
2022年,徐丛剑提出了《关于将树立正确家庭观、生育观与人口观纳入素质教育范畴的提案》,建议把家庭幸福感、未来幸福感、社会责任感、民族责任感内容充实到素质教育中,从源头做起,提高个人、家庭、社会责任感,培养健康正确的生育观。
在徐丛剑看来,培养生育观既是医护人员尤其是妇产科医护人员的社会责任,也是一种“自救”行为。
前段时间,因产科分娩量持续下降,全国多家医院停止产科分娩服务,引发关注。为此,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主任医师段涛发出了“救救产科”的呼吁。
“段院长的呼吁是对的,但我和段院长也开玩笑,产科人也要自救。”徐丛剑说道,产科自救的关键,在于把思路从“我要为社会做什么”,转变为“社会需要什么”,这样的思路放在孕产妇整体数量降低的今天,意味着对医护资源有着更高的统筹要求。
从产科到妇科,再到生殖医学科,最后到了妇产领域的营养科,徐丛剑自嘲已经成了妇产科的“万金油”。
然而,即使是在这位“多面手”专家的眼中,产科的研究依然留有许多空白,“比如进入产程后,宫缩乏力的孕产妇应该吃啥喝啥?背后的原理是什么?需要专家解答。”
为了弄清孕产妇在孕期的营养需求,在卸任复旦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院长一职后,这位曾专攻妇科肿瘤、辅助生殖技术等的专家,便来到了营养科,转而攻克妊娠期糖尿病、双胎妊娠、妊娠呕吐等营养代谢异常或高危孕妇的营养治疗难题。
近期,徐丛剑正与儿科、营养研究院的专家一起,共同研究孕产妇在孕期的营养需求原理,探索妇产科营养学科的发展路径,在他看来,“未来妇产科的发展,要让有能力的医院、医护人员去做一些开拓性的、转型的事情,让公共卫生资源的利用实现平衡。”(完)(《中国新闻》报作者刘益伶报道) 【编辑:胡寒笑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