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从草原来 “新边地书写”能为文学带来什么?

发布时间:2024-11-09 17:11:24 来源: sp20241109

  北京东三环某商场的一楼艺术展区,“羊圈”中十几只“仿真羊”或坐或卧,“咩咩”叫个不停。二楼书店,来自鄂尔多斯的蒙古族作家娜仁高娃正在分享短篇小说《醉马草》的创作经过。在她笔下,一个小女孩努力地尝试跟家人讲述一只羊的“草原传奇”:勇猛的公羊“将军”曾经为了救小羊羔而和狼搏斗一整夜,后来被“坏羊倌”拴在长满毒草的地方,眼睛坏了,也渐渐老了,但它没有死于中毒,而是独自走向狼山,用一种有尊严的方式离开了……6月15日晚,由内蒙古文学杂志社主办的“绿色的火焰:青年写作的叙事突围——《草原·青年小说专号》分享会”在京举行。来自内蒙古等地的青年作家们与多位资深文学评论家、学者交换着草原与都市的生活与写作经验,共同探讨“新边地书写”如何为当代文学点燃“绿色的火焰”。

6月15日,“绿色的火焰:青年写作的叙事突围——《草原·青年小说专号》分享会”在北京举行。图为活动现场嘉宾合影。 程小路 摄

  “新边地书写”

  “通过对具有边域意义的人和物的书写,也许可以构建出不同风格的文学样式,不仅仅具有民族文学的意义,也同时具有世界文学的价值。”在近期推出的《草原·青年小说专号》(以下简称“青年专号”)卷首语中,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、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杨庆祥提出“新边地书写”的概念。他认为,“索南才让、娜仁高娃、渡澜、阿塔尔、苏热、晶达等人的作品都可以纳入到‘新边地书写’的范畴内进行讨论”。

  杨庆祥列举的名字都是“80后”“90后”作家。其中,索南才让出生于青海,其他人则来自内蒙古不同城市;晶达是达斡尔族,另外几位作家都是蒙古族。

  该期“青年专号”中,第一个亮相的是索南才让。从2022年获鲁迅文学奖的中篇小说《荒原上》到2023年出版的小说集《找信号》,索南才让一直在讲述他熟悉的草原牧民的生活。此番发表的中篇小说《月亮和大漂亮》也是如此。小说故事里,“我”在家乡“图拉朵”认识了来草原“调整人生状态”的上海姑娘“大漂亮”,两人住在一起,日渐熟悉,但结局没有像读者预期地那般走向爱情,而是两人交换了生活——“我”卖掉放牧的马,去上海当网约车司机;“大漂亮”留在草原,直播带货卖风干肉,成了“网红”。

  娜仁高娃的短篇小说《醉马草》讲述了住在乡下的“姥爷”带着有视力障碍的外孙女到镇上探望女儿的故事:女儿新婚一年多,刚诞下小外孙,还在“坐月子”。即将上小学的外孙女跟姥爷一起生活。走进女儿女婿居住的电梯房,面对亲家一家子,寡言的姥爷愈发沉默了。这场聚会的气氛并不热络,只有小女孩执着地讲着她从姥爷那儿听来的公羊“将军”的故事,利用短暂的相聚时光向母亲表示孺慕之情……活动现场,娜仁高娃分享了创作背后的故事,“我想用最简单的语言,来捕捉让我感到特别温暖的一个瞬间”。

6月15日,“《草原·青年小说专号》分享会”活动现场。 内蒙古文学杂志社供图

  “绿色的火焰”

  “像《醉马草》这篇小说,我即使没有这样的生活经验,却依然会被感动。”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、中国作家协会理论批评委员会副主任刘大先在分享会上表示,“有些人在讨论民族文学、边地书写的时候,喜欢将它异域风情化。我之前在一篇题为《‘边地’作为方法与问题》的文章中谈到,地理意义上的边地已经不再是文学意义上的边缘。毕竟写作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出发的,中心和边缘随视角而不断转换,取决于你站在什么位置。”

  “文化不是凝滞的。文学不仅可以记录下时代变迁,而且能够体现出人类经验中共通的、普遍的东西,让我们得以跟他人形成连接。”刘大先说。

  “这期‘青年专号’有力地呈现出年轻作家们极具创造性的新风貌新气象,我感到惊喜,同时也为你们喝彩。”活动现场,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、书记处书记邱华栋回忆自己大学时期创作的诗歌在《草原》上发表的往事,并感叹这本创刊于1950年的老牌文学期刊一直保持着年轻活力。

  “所谓‘绿色的火焰’,就是文学的突围。”邱华栋表示,内蒙古青年作家对于地方性、民族性及现代性的理解与建构等问题的提出和讨论,在今天都有特别重要的意义。

  内蒙古文学杂志社社长、《草原》杂志主编阿霞形容自己是此次“草原列青年号”的“列车长”。“今天活动的主题‘绿色的火焰’,象征着青年作家源源不断的创造力和想象力,还有他们的创作激情,他们用手中的文字如火焰般燃烧出自己的光芒。”阿霞说,“虽然每一位作家的创作风格各异,但是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,对生活、对时代作出有力的回应。”(完)(《中国新闻》报记者 程小路 报道)

【编辑:张子怡】